川山

此世即我世 如月圆无缺

合集指路 |【羡澄】野鬼1




合集指路|羡澄完结


野鬼(1-13+1):时间接观音庙,分魂魏婴;HE

守棺(1-6):护江澄一世周全的OOC魏婴;HE

浮名身后(1-41):地府背景,前世今生皆执念;江澄独美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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野鬼



说是一雷劈了夷陵乱葬岗,从那天起方圆百里四处闹鬼。

闹的也不凶,没人死没人失踪,就是走夜路被冷不丁的一吓,总共被吓了四次,所以是四处。夷陵老百姓见多识广,十三年前恶鬼盘旋的夷陵山都是见过的,这被鬼吓了一吓,只要不出人命,根本算不得事。

只是被吓的四人当中,有一人是贺家大公子,这可急坏了贺家老母亲。夷陵闹鬼,鬼归修仙的管,有头有脸的修仙世家最近的就是云梦,于是抱着爱子冲贺老板嗷嗷喊着,她宝贝儿子这条命他江宗主管定了。

江宗主难伺候的大名早就响当当,贺老板也不是没接触过,几年前莲花坞发展业务,贺老板也是颠颠想着来分一杯羹,见了江宗主,自报家门话还没说几句,就瞧他脸色难看的紧,生意人的敏感让他晓得自己就是来碰一鼻子灰的,当天恰好还抓到个修鬼道的术士,被江宗主鞭子一路拖到校场打的鬼哭狼嚎,贺老板见形势不对找了个借口就跑了,此后再也没来过云梦。

哪知道自己儿子出事,最后还是要求到江宗主头上。

然而再凶的宗主也凶不过自家母夜叉,宗主鞭子不抽平头老百姓,但自家母夜叉的扫帚却能打的他魂飞魄散。一咬牙,收拾了行李驾着马车带着自家傻儿子一路前往云梦。

 

 

江澄从金麟台上下来,已过月余。

先是夷陵乱葬岗一场闹,祠堂闹完观音庙又一场闹。等他持鞭信步走上金麟台,已是目光沉沉面若死水。

和往常没什么两样,也足够把金家拖泥带水的老老小小吓的血压高的高低的低。他尽心尽力地执行着把无关人等吓退的职责,然后双手小心翼翼地托着金凌把他在宗主位上放稳了。

 

金凌送他时,说,舅舅,你多留几日吧。

江澄转身冷哼了一声,说,金麟台不需要两个宗主。

金凌缩了一下,小声说,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。

江澄摸摸他的头,便御剑而去。金凌抬头,只见那紫衣猎猎,形单影只,肩膀瘦削却凌厉着,似乎不应该是这样,却本来又是这样。

 

一通忙碌让江澄瘦下来不少,然而一切很好,至少金凌很好。金凌好,他还管别的什么呢。

忙碌惯了,便停不下来。情绪是很好的动力,如今情绪空了,忙碌代为填充,他便更不想停下来了。

 

 

于是莲花坞里闯进来鸡毛蒜皮的小事,他听了,竟然说,带他们进来。

贺家老爷跟着门生一路小跑见了江宗主,忙不迭的就是行了一礼。

江澄应了一声,看他抬头露出脸来,觉得眼熟,再一想,几年前有过一面之缘,夷陵的富贵人家,姓贺。

关他屁事。江澄这么想着,却依然问道,怎么回事。贺老板说,是自家儿子夜里赶货回来,路过乱葬岗,乱葬岗经两次折腾,其实也不怎么出怪事了,为了早点回家便抄了乱葬岗的近道,谁知回来人就不对劲了。

 

和贺公子一同压货的还有家里几个小厮。都是年轻人,马上就到家了,打着火把一路聊的正开心,突然就听见耳边传来嘻嘻笑声,那笑声爽朗,但在黑夜里听着却诡异。他们打着火把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挥舞,嘴里怒喊着谁,谁在那里!那笑声就没了动静,几人面面相觑,静默半晌,待又要赶路,只听那笑声又传了来。几人回头一看,笑的扭曲的正是自家公子。

 

江澄问,人现在在哪里。

 

贺大公子便被抬了进来。江澄一瞧,只见贺公子脑门上一个大包。他正细细琢磨着什么邪术专攻头部还能留下肿块的,贺老板先开口了,说,倒也不要命,就是闹腾的厉害,几个人都制不住他,路上差点从马车上窜下去,没办法就打晕了。边说着,心疼地看了看儿子的大包。

江澄深吸了一口气,问,怎么个闹腾。

贺老板道,就是胡言乱语,手舞足蹈,神智不清的。

鬼上身?江澄琢磨着,一手摸着另一手指上的紫电,正想要不要一鞭子抽过去了事。就见躺在地上挺尸的贺公子突然颤抖了两下,上身一弹,竟直挺挺地坐了起来。把身边的几个人吓的都后退了一步。

醒来的贺公子果然是一幅扭曲的笑脸,仿佛是知道自己来了一个新的地方,他左顾右盼,要不是翻着白眼,这姿态看上去倒是有几分俏皮。江澄看着看着就突然觉得后背一麻,那贺公子似乎看个够了,眼睛直勾勾盯着眼前的江澄,嘴角的笑似乎更扭曲了。

 

那贺公子突然口吐人言,阴阳怪气道。

阿澄。

语气竟然是笑盈盈的。

 

江澄登时鸡皮疙瘩骤起汗毛倒竖,心中还未细想,手中已银光乍现,一细长软鞭垂落而下,又如蛇一般迅速弓起,就要朝着贺公子门面劈下。

 

贺老板顿时嚎叫一声,扑过去挡在儿子面前。江澄也知这一鞭非抽死老头子不可,手中力道撤去,鞭子在空中空响一声便收了回来。

贺老板吓到一身冷汗,急忙解释道,他不是叫江宗主名讳!他哪敢叫您名讳啊,他说的是宸!宸!是犬子的......有婚约的!

江澄听了,瞪视着坐在地上的贺公子,那家伙还是翻着白眼在笑,被江澄瞪着瞪着,似乎又开心了些,然后那双眼又默默暗淡下去,最后竟然低下头,露出了一个可以称之为悲伤的表情。

 

回......回......

贺公子喃喃道。

 

贺老板听闻心疼不已。用脚趾头想都猜得出求江宗主办事只怕凶多吉少。这还没个头绪呢,自家儿子差点挨一鞭子。爱子心切,且怒且忧。江澄做事雷厉风行是人尽皆知,不近情意更是家喻户晓,要不是事发乱葬岗,容易招惹鬼怪,贺老板还是觉得找个郎中治病来的靠谱。

于是起身行了一礼,刚想说不做打扰。江澄身边门生道,请问贺老板,有这等症状的,是仅贺公子吗,可有他人?

贺老板回,有有有,还有三人,皆是从乱葬岗回来,变成嘻笑之状的。

门生看了江澄一眼,江澄从腰间拔出三毒,登时屋内银光璀璨。朝贺公子走去,贺老板又要前扑护子,被门生拦下:贺老板切勿担心。

 

江澄执剑走到贺公子面前,剑尖直指他。贺公子顺着剑抬头朝江澄看去,依然一脸痴笑。江澄不是没见过比这狰狞的、扭曲的、恐怖的和恶心的,看着却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。他心里又想,乱葬岗的破事,关他屁事,他还没出面管呢,关他屁事。

 

正这么想着,江澄说,摸。

 

贺公子是听得懂人话的,听江澄这么说,睁大双眼盯着剑尖,突然一个翻身,朝江澄爬了过去,又突然一把抱住江澄大腿,身体也贴了上去,两手顺着江澄的膝盖就开始往上摸。

江澄被这一吓,二话不说条件反射地一脚把贺公子踹出门外。那白影飞了出去哐铛一声实在地摔在院子里。

 

江澄本打算用仙器逼一逼贺公子身上的邪祟,如果是上身的东西或是诅咒,总归有些反应的。没想到贺公子不按套路出牌,癫狂的实在可以。

江澄脸黑地跟着嚎叫不止的贺老板往院子里走。贺公子被他这一踹半天没起来,喘气都不匀乎了,嘴里却嚅嚅念着。

宸,宸。

 

江澄听他念的浑身不舒服。贺老板狂嚎着,儿子别担心!等你好了爹就给你安排成亲!

这一说,贺公子居然嘎嘎笑了起来。

江澄有点无奈,都什么时候了,还想着儿女情长。

 

然后他耳边不知怎么就传来狂风骤雨的声音,令人浑身阴冷夜晚。那么冷,冷到骨子里。

 

他阴沉地走到被贺老板抱着的贺公子身边,三毒剑尖一指,刺在贺公子额间。贺公子登时露出痛苦的神情,浑身颤抖着,江澄牢牢抓着三毒,朝剑又渡了一点灵力。便见贺公子额间出现了一抹黑晕飘升起来,竟和光华璀璨的三毒缠绕。

那贺公子的表情扭曲的都说不上是痛苦还是变态的笑了。江澄见那邪祟被逼出,心道这也过于轻易了,居然简简单单就现了形。但毕竟没有完全脱离宿主,江澄又施了一股灵力过去,硬硬把它从贺公子体内轰了出去。

那黑影连个形都没有,就是一团雾气,虚虚地飘在空中。没有丝毫犹豫,紫电从掌中窜出,瞬间就把它劈得无影无踪。

 

江澄看着黑雾被紫电打的渣都不剩,不禁微微皱眉。

而一旁抱着转醒儿子的贺老板,高兴的差点泪如雨下,要不是儿子虚弱,他恨不得抱住江澄大腿再连磕三个响头。

 

还是江宗主神威!一举就能制服了这妖怪。贺老板激动道。就该听娘子的早些来找您,犬子就不必白白遭了几番罪了。

 

江澄狐疑地看了看眼睛黑白分明神情和缓的贺公子,又看了看黑雾消散的方向。心道,太轻易了。

 

待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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